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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,不能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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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你指着漫画《BloodLine》对我说,“好想要个拉斯特这样的爸爸!”

我撇了一眼书上的男人。

的确,他样貌帅气,优雅迷人,还无微不至的疼爱有些傻傻的女儿。

你的爸爸,长相平庸,不会魔法。他像所有步入中年的男人一样皮肤松弛,啤酒肚越来越大,额角还有一条不小的狰狞疤痕,那是多年前熟悉边车时在崎岖的山路上出事留下的。

他还老是吗你懒惰,假日想睡个懒觉都被他早早叫起,甲流还在国外时就让你喝苦的要死的冲剂。

这样的男人,似乎没什么讨喜的。

你羡慕漫画角色,是因为那个父亲对女儿无微不至的爱让你感动。但你就从没觉察到过自己所拥有的幸福?

你还记不记得,早上你出门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,晚上回家,床上就换了更暖和厚实的棉被?还记不记得,每个冬日的夜晚里,他为你准备的热腾腾的宵夜?还记不记得,艳暑的六月,他驱车为你带回一整箱冰激凌让你拥有一个凉爽的暑假?

他性格大大咧咧,对你却温和细心;整日早出晚归却仍不忘为你烧精致美味的餐肴;他耗尽心力得照顾你,你长得活泼健康,精力充沛,这难道不是他的功劳?

他是你生命的起源,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,他的心情就不断为你波澜起伏。只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,他最最亲爱的女儿。除了他。没有任何男人会从出生开始一直如一的对你。

爸爸,怎么可能说选择就选择,说放弃就放弃?

你一直飞快的往前跑,却忽略了背后那个步履日渐蹒跚,徒劳望着你越来越远的背影的男人。

你厌恶他粗鲁的举止,庸俗的话语,陈腐的观念。你无视他的唠叨,瞧不起他的着装。你渐渐地觉得他是一个累赘,他老让你丢脸。你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爸爸,在背地里发牢骚,说他的不是,甚至不准他来学校。

你产生了要是不在这个家庭出生就好了的想法。

爸爸,怎么能选择?!

看看吧!他长满老茧的双手是为了谁?他佝偻的脊背是为了谁?他长满皱纹的脸颊是为了谁?他变得花白的黑发是为了谁?

他一日日地老去,你却一日日地长大。

乌鸟私情,尚且愿祈终养,你连一只飞禽都不如了吗?

健忘是人的本性,但你怎能忘了他!

你困惑地望着我,仿佛不解我为何这样激动。

末了,你缓缓地回过身。——而他,就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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